[徒王]万能苦情牌 01
徒王……吧
OOC预警
苦情好似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架空，看标题识内容【不
整个故事源于一个吾王可怜兮兮的梦。时隔半年我居然真的写了……不可思议
01
片场出了点问题，还没维护好，导演指着这个骂指着那个说，场务唯唯诺诺地挨骂做事。
天气略有些热，男女主角穿着厚重的古装戴着头套在旁边候着，化妆师时不时帮他们补下妆，助理拿小风扇帮着吹风。群演则在往身上抹泥水，尹昉也是其中之一。
身边有几位群演嘀嘀咕咕，说这个剧组条件太差，早知道去某某某剧组，人家群演的盒饭都比这里的高档。
开玩笑，周围就那么几家饭馆，档次相仿，再高档又能高档到哪里去。
尹昉没怎么在意他们扯闲天，认认真真地把泥水糊在脸上。
泥水包裹的感觉不甚美妙。可他经历过上个世界的沙场征伐居然习惯了。黄沙满天铺地，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而现在不过是当个小群演抹泥水而已。
他真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偏偏是他经历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而不是别人。
从一开始架空古代的落第书生，一直到现在的现代小群演，古今中外仙侠西幻，几乎经历了个遍。他从来不是主角。苦活累活他来干，黑锅刀子他来扛。
他几乎要麻木了。
“好了，群演上去。”导演指挥他们站位，接着男主角和女主角入镜。男主角叫张潇，是个眉目清朗的男人，严肃时看上去有几分正气。“姜雪，姜雪的头发是怎么搞的？！”导演正要发脾气，发型师迅速地冲上去帮女主角的头发打理整齐，导演没再说什么，指挥开拍。
饰演家仆、跟男主角有两句台词的群演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天气太热，又或者是刚抹了泥水，两句台词cut了三回。导演抹了把脸上的汗，指着群演：“你去后面，你，替他。”他指着旁边的尹昉说道。
“好。”尹昉眨了下眼，一本正经，“导演，我说话有口音啊。”
导演气笑了，挥了一下手：“口音就口音，让你上你就上！台词记得住吧？”
“记得住。”再怎么记不住被cut了三回也记住了。尹昉被群演瞪了好几下，他假装没注意，站到了马车旁边。张潇回头冲他笑了笑，笑起来的时候张潇清朗的眉眼里总是会带上些柔和，教他看起来没那么冷。
尹昉挠了挠手背。
雨落得很大。仆人们急匆匆地将种种行李搬上马车，泥水溅起打湿了衣裤。一个侍女手中捧着桃子的妆匣候在桃子身后，另一个同她打着伞。桃子眼里含着泪，紧紧地抿着唇，想要同张少宰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老爷，”仆从走上来说，“小姐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知道了。”张少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去看桃子。雨水沾湿了她长如瀑的发，烟青色的裙摆洇深了。“我……”他伸手去捉她的手，却被她慌张地挣脱，镯子留在了他的手心。
“老爷，时辰不早了。”仆从再次提醒。
“那、那便去吧。”张少宰捏紧了手中的玉镯，对着桃子轻轻说道。
桃子低垂了眉眼，转身上了马车。眼泪落下来，溶在了潇潇雨幕中。
“好，休息一下准备下一组。”导演挺满意，脾气也好了很多。
姜雪提着裙摆小跑奔回了后头换衣服，一会儿她还要拍后头雨里和女配的对手戏。张潇则可以休息一组镜头。
反正那都是主角的事儿，今天已经没有需要普通群演的戏了。其他人有几位蹲在角落如饥似渴地观摩演戏，要么也是早早换衣服走人。尹昉换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去领今天的劳务。
“唔。”尹昉让人给撞了一下儿，肩膀磕在门框上，顿顿地疼。他咬了下唇，从略长遮了些视线的发间，看见是那个被他抢了台词的群演。那个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走了出去。
“别挡在这儿。”后头的人不满地说着，侧身从他边上走出门。
尹昉冷笑一声，倒没往心里去。他拽了拽袖子，手指蜷着捏住外套的收口衣袖，慢吞吞地去找财务。财务敲着本子给了他一张一百，叫他明天不用来了。尹昉看着那张钱，没伸手。
群演大哥心眼未免太小。
“快点啊，不要拉倒。”财务不耐烦地催。
“嗯？怎么回事儿？”沉而浑的声音从尹昉身后传来，他回过头，看见张潇擦着手上的水，身上还穿着刚才的戏服，湿了的外衫已经脱了。
“张老师。”财务赔着笑脸。
“嗯。”张潇笑笑，看向尹昉，像是被他浅金色的发吓到了一样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你怎么染了这么个颜色。”语气熟络得像是对待旧友。
“好看。”尹昉咕哝着。他头一回跟张潇说话，眼神忍不住从张潇身上飘开。
“刚才怎么了？”张潇问他。
尹昉一问一答：“没呀。我领劳务。”
“哦。”张潇点点头，“我跟导演说了，后头我的护卫都换成了你。反正现在闲着没事儿，见着了就先跟你说一声。”
“谢谢。”
“没事儿。”张潇同他摆摆手，溜达回去看桃子演戏了。
“你跟张老师认识？”财务问他。
“谢谢。”尹昉看向财务，拇指和食指从袖子里伸出来，从他手里抽走了一百块。
同租的也是个群演，个子挺高，在群演中还蛮受重视，现在估摸着还跟着剧组摸爬滚打。
尹昉买了个泡面，蹲屋里吸溜吸溜吃，手机摆在旁边放着动画，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学生手里挥着魔棒跟戴着头盔的狮子斗智斗勇。
一集结束，甜甜的女声唱着甜美轻快的ED，粉嫩可爱的画面上滚动起字幕。尹昉端起泡面盒子喝下最后一口汤，退出了视频播放器，音乐戛然而止。他拿出新买的笔记本和签字笔，点开刚下载的盗版PDF向大师学习演技理论。
其实他对演戏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以往的世界里无论身份好坏，他都以同一状态横行江湖，教人摸不清底细，也懒得去扮演原身。甚至因此有一次被古代人当做鬼上身烧死。那实在是太疼了，每每想起都让他打哆嗦。
不过既然这一次穿在了一个群演身上，又有人帮他挣来了一份短期内较为稳定的工作，倒也不妨投入一些精力去学一学。
张潇这样对他，不去想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能有什么阴谋呢，他总不好叫张潇失望难堪。
尹昉打了个哈欠。这本教材有400余页，够他学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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