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儿

[MKM衍生]失忆症·他

泽田树(十字路口) x 槇原佑树(恋爱意面)

哎呦我去这破玩意儿写了几个月终于写完了!!!【喜极而泣

总之都是OOC啦,超级狗血还矫情(都是原剧设定的锅【滚)。但是管他呢我写得爽【摆手

对我就是对原剧不满【微笑

嗯其实内容和失忆症并没有太大关系【远目

  • 食用提示:【朋友说:你写得有够作和虐的】


——


跟随老师拍摄完最后一组照片,泽田捧着相机,手指在相机的边缘微微摩擦。他的老师正在和那位漂亮又自信的模特说着话,两人凑得很近,眼里含着笑意。他想那女模特应该是老师的女朋友。老师拍别人从来都没有那么细心过,仿佛连每一根发丝扬起的高度都要经过精心计算。

泽田收拾好东西,老师和女朋友也说完了话,他走过来对泽田说好下次工作的时间,他推荐了泽田去跟一个美食记者,于是泽田得到了两天的时间得以休息。

泽田谢过老师,背上他的背包走出了摄影棚。

模特望着泽田离开的背影,对男友说,你的徒弟都不会笑。

摄影师先生耸肩,告诉女友他从来就没见过他这位徒弟笑起来的样子。他觉得泽田可能天生就比较冷淡且漠然。

嗯,死面瘫。

管他呢?女友挽住他的胳膊,商量一会儿要去哪里吃晚饭。

 

泽田回到家中,摘下围巾挂在衣架上,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他将手中从7-11打包的关东煮放在桌上,洗了手再倒回来,双手合掌敷衍地默念了一遍いただきます。

脆且辣的白萝卜经过炖煮变得绵软而又香甜,同丸子以及别的什么东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显得极其的诱人。明明分开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味道。

盖子揭开的一刻白色的雾气腾得刹时间恍惚了视线。

他始终没办法忘记三年前有个人从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走到后台,身上还穿着正经而又严肃的西装,仿佛还能听见观众热烈的掌声,那人却大大地笑着对他说我想吃关东煮的画面。

他咬掉半块煮得透烂的萝卜,香浓的汤汁散在口中。

他抽了抽气,垂着眼帘将食盒里的东西都吃得干干净净。

 

泽田在路口站到第十三分钟的时候,那位美食记者才姗姗来迟。记者拍了拍胸口,吊坠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惊奇地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泽田没回答,只说快些去采访吧。

两人的采访对象是一家非常受欢迎的西式料理店,据说环境温馨又有格调,主厨兼店长的脾气也很好,当然最主要的是料理很好吃。让人没有理由不去试一试。

但这家店根本不轻易接受采访,唯一成功取材的是叫做佐藤琉璃的美食记者。

泽田跟在记者后面走进店中,几乎是同一时刻就发现了站在吧台后面挥动锅铲的男人。那样熟悉的样貌和身材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他的视线没办法从那个男人身上移开。

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为什么不再弹钢琴?他为什么会做厨师?

他为什么……突然之间消失了三年。

问题不断在脑子里交替打转,泽田茫然地看着男人同记者交涉,仍然没有例外拒绝采访,但吃过之后对事物做出评判并不在拒绝范围内,所以可以吃吃看。

记者无法,还是妥协地拉着泽田去一旁坐下。

男人做好菜端上来说请慢用。

泽田突然抬起头说,佑树。

槇原佑树。

“你知道我的名字?”槇原有些惊讶,但还是保持了面上的有礼。“您是……?”

他不记得我了?还是装作不记得我了?

泽田直直地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寻出些蛛丝马迹。

“纳波利?”槇原的外甥站在吧台后面冲这边招手。槇原表示了歉意后回到了吧台。

记者好奇,问泽田是不是认识这里的主厨,泽田摇摇头,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将她搪塞了过去。

 

记者没有成功访问主厨,但拿到料理鉴赏也算有所收获。回去的路上她还算兴致高昂,不在意泽田的心不在焉继续侃侃而谈。

据说那家店刚换了主厨,以前那位是料理的天才。……如果那家伙也能……记者眼神暗了暗,抚了抚颈间的吊坠,小声地念出最后一句。

泽田心里一动,很快又不动声色地按了下来。

和记者一块儿离开,泽田在分别后再次返回来。

他想把刚才那些问题都好好问问槇原,窗户中食客的影子又令他犹疑。院子里的秋田趴在狗屋前,好奇地望着他在门口踟蹰不定。

心里越想越慌乱,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数着剩余的客人还有几个。

终于店里的灯光逐一熄灭,他等待的那个人脱下了白色的厨师服,和同伴说着话从店中走出来,然后关上了门。

槇原被等在门口的泽田吓了一跳,意识到是今天晚上那个奇怪的客人,开口问道,“您……找我吗?”

泽田点点头。好久不见的槇原透着陌生,明明做出同样的表情,却仿佛差了千万里。就好像几个小时前槇原果决而又温柔地拒绝了采访的请求。

佑树……不该是这样的。

“你不认识我吗。”泽田揣在口袋里的左手拇指掐住了食指指腹。“我是……泽田啊。泽田树。”

夜风轻悄地拂过,指尖的温度缓缓散去。

“对不起。我……对以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这样啊。”泽田扫了眼鞋面,问题在口中转了几圈还是没有问出来。“那我还是,先走了。”他低着头匆匆离去。

槇原没有试图叫住他。那个人应该和曾经的槇原佑树很熟悉,可是他拥有的仅存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的身影。是朋友吗?

奇怪。

 

 

曾经看书时,里头的配角对伤心悲痛的男主角说,人都是会变的。变得愈发的陌生且遥远。

那个时候泽田才几岁?十八?十九?那时他的父亲还在世,应该是好几年以前了。

他想怎么可能呢?人就是那样的。他和佑树也不会轻易变得疏离。

然后三年前他的父亲去世,他怀疑起父亲与人为善的做法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帮了那么多人最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一眼扫过去,站在灵堂中的人脸上写的是沉痛,眼里满满的都是冷漠、自私、伪善。多可笑。

紧接着他忽然之间再也找不到那个他以为可以不变也不离的佑树的踪迹。

不过三年,泽田有时候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头映着的颓丧的脸,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

他自己都变了,又怎么能认为佑树一点都不会变。

泽田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来,里头全都是他曾经替佑树拍下的照片。他和佑树说好了整本塞满后要送给槇原的,没想到还空着最后一页,一直都没有填满。

泽田随手翻了几页,定格在相纸上的槇原摆着不同的姿势,那时候的佑树笑起来还很明朗,像是天边闪烁亮眼的星辰。

他把相册塞进包里,打算送给槇原。

至少要达成承诺。

 

佐藤忍不住回到店里,她总觉得陪着她从小到大的那个男人还站在吧台后面,看见她过来,就会笑着说你等我一会儿,或者问她要不要尝尝他新学会的菜式。

“想吃点儿什么?”害她失去了那个男人的混蛋站在曾经属于那个人的位置上对着她笑。

她有点后悔。她想她不该来,也不该把这家店借给他。

她刁难他,既然你说你是武,那你就做当初做给我吃的那席菜。

那个人做了,一模一样的菜式,味道……明明就不同。她自欺欺人地想着,对那个人发脾气。

你明明就不是他!她不顾形象地喊着,同时大声地说服自己。那料理只是味道相似而已,跟武做的绝对不同。

她的武已经死了,就是被这个人害死的!凭什么他还能好端端地站立在这里,说着他就是武?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她跑出去,在那条常和武一同走过的小道上,她被追来的槇原拉住了手腕。

“不管你是否相信,哪怕是作为槇原佑树,我也要爱你!”

佐藤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这根本就不是武会做的事会说的话。

没错,他根本就不是武!

佐藤掩着面仓皇而逃。槇原无力地退了几步,撑在花坛边。

恰好撞见他们争吵的泽田从树后走出来,站在槇原面前,递给他一本相册。

“……你……”槇原抬头,看见泽田的脸时微微一怔。

为什么……这么痛苦。

原本想要拒绝,在看见泽田眼中的情绪后选择了接受。槇原接过相册,问他这是什么?

泽田心里想的是我和你的曾经,说出口的却是你的曾经。

“你大概不记得了,”泽田讽刺地一勾嘴角,“你说这本相册满了以后就送给你。虽然它还没有填满,但是我还是决定把它送给你。”

槇原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年轻许多的自己正坐在舞台中央,手指与黑白键跳着舞。

后面还有笑着闹着的自己,有些离镜头很近,眼里倒映出捧着相机的泽田,有些离镜头很远穿梭在人群里,可是人再多,镜头的焦点永远是自己。

那个槇原,曾经的槇原。

手忽然有些颤抖,脑袋又开始胀痛。

属于曾经的槇原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现,他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千百面屏幕前,里头放映着不属于田中武的过去。这找回记忆的痛苦应该由槇原来承受,可惜现在住在这具躯壳内的是他田中武,记忆叫嚣着与灵魂不匹配,这些屏幕反反复复播放着一段记忆,泽田像个傻瓜一样笑着说着什么。骤然间巨响,屏幕砰地炸开,玻璃碎片稀里哗啦地往下掉,碎成了满地的玻璃渣。

他哀叫一声,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树……

泽田……树。

 

槇原不清楚自己晕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守在身边的是他的外甥和姐姐。

他喊了声姐,接着被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你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槇原佑树。他回抱住姐姐,闭着眼睛想。你有亲人,有爱人,还有你钟爱至极的钢琴。为什么把自己逼成了这副模样。

等姐姐擦掉眼泪,去厨房给他煮粥之后,槇原问外甥,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妈说是一个看上去很阴沉的年轻人打电话给她,她去接了你。外甥说,是那个叫泽田的人吧?

嗯。槇原点头。他是你舅舅的恋人。

外甥吓到了,他从没想过那个永远沉默的男人是喜欢男人的。可是想想又觉得性取向跟性格没多大关系,很快又释然。

他从来都没说过。外甥嘟囔着。

槇原摇头,就他那样的性格会告诉你们才奇怪。

……说的也是。

 

那天过后,泽田意识到槇原是真的忘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他时常带些新鲜奶酪、巧克力砖之类的食材来见槇原。他不想放弃,他想搞清楚当年槇原为什么离开他。

槇原惆怅地叹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泽田对他的好。

外甥说你可以把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告诉他啊。

告诉他?槇原苦笑,告诉他曾经的槇原已经死了,活着的其实是他田中武吗?

无论泽田信与不信,那都太令人痛苦了不是么。

外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就这样一直拖着?

槇原又叹了一声,没有回答。总归还是要告诉他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出来更合适一些。

门外突然传来狗叫声,外甥跑出去看,啊地叫了一声。槇原心下一慌,属于槇原那一部分的本能催使他追了上去,还差点被丢在门口的袋子绊倒。他能听见耳朵里传来心脏堵在喉咙里扑腾扑腾跳动的巨响,像是要冲破咽喉。他只跑出了七八米的距离,泽田停下脚步转过身,大声道,你不要过来!

槇原停了下来,喘着气,远远地看着泽田,不安地吞咽着唾沫。他在等待着宣判,惶恐和紧张让他想吐。

我看见你的脸就只能想起我和他的曾经。泽田颠三倒四地说着,你想干什么?安慰我吗?他提高语调破了音,语音颤抖。那根本就是……伪善。尾音弱得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泽田一直都很沉默,如此激烈地宣泄令槇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上下滚动着。直等到最后泽田对他说再见,然后摇晃了一下身子抬手撑了下围墙,很快地从他面前逃走。

他知道泽田不会再出现了。槇原抬手按住了额角,脑袋里头不安分的东西在啃噬他仅剩不多的那点生命。他的内心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混乱如麻一半如释重负。最后苦痛的那半被另一半镇压,只剩如囚在水中的鱼间或地挣扎、在水面上留下的浅浅的涟漪。

他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是他没办法做得更好。

槇原收拾好情绪,回到店里甚至还能笑着对外甥说问题都解决了。他和外甥准备好一切开店,迎接又一批前来享用美食的客人。

等到今天的一切都结束,他回到房间里,摸了摸房间正中的钢琴,在床边坐下。他瞥见了躺在桌上的那本厚厚的相册,忽然之间被潜伏在黑夜角落里的情绪击中,被囚禁的那条鱼猛地跃出了水面,落在地上尾巴猛烈地拍打着,鱼身上不多的水被甩掉,因着缺水而愈发地干渴难忍。

他发现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沁湿了大腿上深色的布料。

他很想问问槇原。

你后不后悔?

 

 

泽田逃了很多年,抱着他的相机去过国外然后再回来,跟同僚起了冲突又化解。他载着已为人母的诗惠送她回家,电台里头放着一首曲子。诗惠说这首曲总是让人心碎。他说是吗?诗惠问他难道没有听过?他说没有。他这些年到处跑,很少待在国内。

回到自己家,泽田打开了电脑,点开网页,想了想搜了那首在车上听到的曲子。编曲那一列赫然写着槇原佑树四个字。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泽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一直以来想要抛诸脑后的记忆再次涌现在眼前,无论悲伤还是快乐,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人终究是要分别的,无论以何种方式。

现在想想,当年把有关于佑树的东西全都丢掉真是冲动至极。

想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想见见他。即使已经不再是他。这个念头冒出的一瞬间泽田就决定了要回去看看。

泽田第二天就开着车去了当年和槇原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家店,路上才担心会不会已经人去楼空。好在店还好好地开着,那只趴在院子里吐着舌头的秋田好像还记得他,歪着脑袋,看着他,走过来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腿。泽田逗了它一会儿,拍拍它的脑袋,走进了店里。

装潢没变,气氛没变,料理的味道也没有变。店里放着似有若无的音乐。站在料理台后面的人看见了他,跟他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

“你要吃什么?”

泽田想了想,说,什么都好。

外甥看出他来店里的目的,点点头做了最常见的蛋包饭。

泽田慢慢地吃着,抬着头,打量店里细微的变化。——墙上挂着的照片多了一幅。那是槇原。

他还听出来店里放的音乐都是曾经槇原弹过的曲子,有些是他自己写的,有些不是。

他吃完饭,外甥在他的对面坐下,思量许久,终于开口道,“纳波利……我是说我舅舅,就是……槇原。”他有点别扭地说。

泽田看着他。

“……他……那年就走了。那时候医生就说他最多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外甥观察着泽田的反应,见他眼里起了些微的波澜,很快又平静下去。外甥有点惊讶于他的平淡,转念又记起真正意义上的槇原早就已经逝去,对泽田来说后来死去的那个不过是个躯壳,于是释怀,却更觉得泽田可怜。

他失去了一个人三回,以不同的方式。

“你能跟我讲讲他吗。”泽田问道。

那个他毫无意义是指真正的槇原。外甥回忆着,缓缓地说他在槇原走后收拾他的遗物,找到了那首曲子的草稿。就是受到追捧的那首。

泽田点头表示自己听过那首曲子。

外甥又接着说,第一张草稿的背面写着sawata,槇原的老师曾点评过这首曲子的深处掩藏着爱恋,只是被更宏大的意识掩盖了,乍听之下很难捕捉。他不清楚这首歌是不是槇原写给泽田的,但至少写那首歌的时候槇原心里装着的人是他。

泽田没说话,他端起手边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冰水。

外甥又说,继承了记忆的纳波利说过他舅舅有一段记忆很混乱,可能是受到打击太大,最后那几年精神出了问题已经不太正常了。妈妈也说过经医生的诊断,正常来说他根本不可能活到坠楼发生的那天。也许他舅舅并不想从泽田的世界里消失,只是他的精神状态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是吗。泽田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外甥不再继续说下去。

循环播放恰巧跳到了这一首,轻而缓的前奏,忽又湍急的高潮,最后归入沉寂。

泽田掩了掩双目,将模糊视线的泪忍了回去。

他想他这个恋人当得太不称职。那时候他以为人都是不会变的,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恋人早已经慢慢地改变了。只要多留意就能发现佑树一日日地消沉,笑容变得勉强,他却一点儿没意识到。

外甥默然,过了一阵,问泽田能不能和他的母亲——槇原的姐姐见面。

当然,当然,槇原的姐姐在收拾遗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弟弟曾经有过一个恋人。她想与这个人见一面,更多地了解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泽田没有拒绝。

姐姐下了班同他在约好的咖啡店里见面,两个人有些尴尬地面对面坐着。

最终还是姐姐从包里拿出了那本相册,说这个还给你吧。

泽田抚着熟悉的封面,翻开来,从中抽出了一张。他笑笑,说我就要这张就够了。他曲起手指敲了敲额角,“他在我这里。”他说。

不想忘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忘,会忘记只是说明它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重要了。

姐姐笑了起来,她与佑树长得并不太像,眉眼柔和却与当年的佑树如出一辙。

泽田有点愣。

“我本来……挺生气的。”姐姐喝了一口不那么热了的咖啡,“他喜欢你让我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泽田点头。这是自然。“但是又觉得,他很小就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跟我这个姐姐之间感情也不深,每天每天只知道弹钢琴,结果却是一句没有才华。所以……有一个喜欢的人也挺好的。”姐姐微微笑着,说,“谢谢你。”

泽田摇了摇头,手指在照片的一角摩挲着。

“不过,这个相册我觉得你还是收下比较好。”姐姐的语气透着点狡黠。

“是吗。”泽田将相册往后翻,讶异地看见后面的照片被一张张老旧的照片替代,越往后翻,上面的人越小。

“是不是很可爱。”姐姐说,“这家伙出生的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小小的一个,可爱得要命。我那时候简直拿他当儿子,可惜等他再长大一点,我就工作了。估计都是老头子带的,害得他的性格一点都不可爱,从来没叫过我姐姐。”

泽田眯起眼睛,替他曾经的恋人辩解,“他只是不好意思。”

姐姐说是是是,要不然我早就把他从家里赶出去了。

泽田笑得咳了几声。他给姐姐讲他的恋人有多可爱,会自信地去参加演奏比赛结束后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跟他去吃关东煮,总也练不好曲子的时候会拖着他去打保龄球,他故意放他水于是他赢了以后笑起来眉梢往下撇……

月亮一点点爬上来。

 

 

那片海滩没什么人会光临,海风卷着海腥味儿将泽田的额发掀起,耳边响着呼啦啦的风声。外甥告诉他槇原最后在这里倒下,海浪一点点扑上滩涂,回落的时候仿佛要将槇原一块儿拽走。

他在上面的公路上站了很久,倚着车门抽了好几支烟,沉默着遥遥对着海浪说了很多话。他叹了口气,走的时候倒还记得把烟灰都抖进空烟盒里带走。

一切都已成回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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